“商户都不愿意签订一年或者半年为期的独家合约，因为他们不愿意就这样被绑定，甚至很多商户更愿意签订一个月的合约，这样他们好等着下月享受另外一家因为竞争给到的优惠条件。”马莉抱怨说。

　　于是出现的结果是重复性工作，而且用户体验糟糕。同样能够得到印证的是，部分用户吃饭结账时发现了美团团购券，但被告知并不能使用，原因是美团的合作已到期。但如果下个月使用百度糯米时，同样的情况可能再次出现——因为商户又换了合作方。

　　除了感觉工作缺乏成就感，美团BD人员马莉还对这种重复性劳动的“遥遥无期”感到失望。如果说之前百团大战时还能产生创业的成就感，通过自上而下的激励打足鸡血，那现在这种平淡而拉锯的时间里，令马莉焦虑的是“何时才能熬出头”。

　　她还向新浪科技透露，之前市场上的“美团万人裁员”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，仅仅是因为员工不满加之竞争对手推动被放大了。马莉解释称：“在市场越显平淡的时候，考核却越加严了。可能以前每周要求签订的独家合作商户数目是6，现在就变成了8，下次可能还会成12，而一旦不能完成任务就面临着走人，于是有不少员工认为公司这是在变相裁员。”

　　“如果这真是一场战争，那我希望尽快能得到结束，或者让我看到有结束的可能。”马莉说。

　　实际上，百度糯米的员工也怀有相同的愿望。李晓旸此前在美团，现在则跳槽到了百度糯米，因为希望准备怀孕的关系，她之前觉得百度糯米的情况会好一些，至少背靠大公司，压力会小一些。但到了百度糯米之后，她才发现情况并没有发生改变，在美团时工作16个小时，到了百度糯米也还是有同样的时长用以处理工作相关的事务。

　　疲惫、焦灼、缺乏成就感……在美团后期的状态同样出现在百度糯米。李晓旸开始意识到，如果这两家没有一个“了结”，这种工作状态就会持续下去。

　　就在Uber中国并入滴滴被宣布的当天，李晓旸在朋友圈转了一篇关于Uber中国员工的文章，她不无所指地评论道：合并也是一种出路，至少能够把工作精力完全投入到改变世界和改变用户体验的地方，而不是机械地、重复地、无意义地为争夺市场而把双方搞得精疲力尽。

　　李晓旸还对新浪科技表示，她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团购行业，是因为她相信这个行业拥有的价值，这些价值都是刚入行时被自上而下传达到的，比如团购可以降低成本提高效率，团购可以利用技术和数据帮助商户实现互联网升级。

　　“但这些价值现在来说还太早，或者普遍性实现来说还太早，因为市场环境根本不允许这个层面上的大规模创新。”李晓旸说。